2025年7月4日,特朗普如愿在“美國獨立日”這天簽署了《One Big Beautiful Bill Act》(以下稱為《大美麗法案》)。
該法案以減稅、削減社會福利支出、增加軍事和邊境安全預算為核心,引發(fā)財政赤字擴大及社會公平爭議。
其中,爭議最大的莫過于對醫(yī)療補助計劃(Medicaid)的大幅削減,未來十年將削減近1萬億美元,并引入工作制度,即19-64歲的補助對象需每月80小時,有受撫養(yǎng)人年齡在14歲以下或有醫(yī)療狀況者可豁免,以此抬高門檻。
美國醫(yī)保同樣由社保與商保組成。商保由私營保險公司運營,而社保則由美國醫(yī)療保險和醫(yī)療補助服務中心(CMS)公負責,包括醫(yī)療保險(Medicare),主要面向65歲以上老人及殘障人士;而Medicaid,則類似于低保等計劃。
Medicaid源于1965年美國《社會保障法》的授權,最初僅覆蓋失去父母支持的低收入兒童、老年人和殘疾人等特定群體。2010年,奧巴馬政府推出《平價醫(yī)療法案》(ACA),提供稅收抵免,并鼓勵各州擴大Medicaid范圍。
之后,拜登政府在ACA的基礎上又推出了《通脹削減法案》(IRA),不僅“引入”了藥品價格談判機制,還重新開放ACA醫(yī)保注冊通道,再次提升醫(yī)保的覆蓋率和普及度,有數據統計,新增約2000萬人獲得Medicaid參保資格。
而隨著《大美麗法案》的簽署,不僅終止了美國去過一直以來的Medicaid擴張,還削減了ACA保險的補貼機制,CBO預計會導致約310萬市場參保人失保。此外,疊加ACA保險補貼將于今年底到期,美國參保人數將進一步縮減。
根據國會預算辦公室(CBO)的估計,到2034年,該法案對醫(yī)療補助計劃的修改可能導致1180萬美國人失去健康保險,覆蓋面將回退至奧巴馬醫(yī)改之前的水平。一定程度上,逆轉了拜登和奧巴馬政府時期在醫(yī)保領域的諸多進展。
按照特朗普所說“民主黨人強調的醫(yī)療補助和營養(yǎng)援助計劃的削減”是因為那其中充滿了“浪費、欺詐和濫用”。
對此,有人認為向醫(yī)療保險“動刀子”是不可取的,這會陷入惡性循環(huán)。沒有醫(yī)保的人數大幅增加,而美國急診卻無關保險,費用仍會落到保險公司,并最終轉嫁給醫(yī)保支付方。
那么,這對藥企有何影響?處方藥影響有限,特藥影響較大。Medicaid面向的本就是低收入人群,抗體藥,CAR-T等藥品價格高昂,無保險人群多無法承受,可能導致目前部分州已經覆蓋特藥的領域出現銷量下跌,從而反饋到藥企進行資源再配置。
除此之外,《大美麗法案》的“減稅”政策對藥企無疑是利好的。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時,把企業(yè)所得稅率從35%下調到21%,然而這項減稅政策很快就要到期。此次法案簽署,直接將21%的企業(yè)所得稅率長期固定下來。
這對周期長、投資大、不穩(wěn)性高的生物醫(yī)藥企業(yè)而言,意義重大。尤其是當下資本寒冬,藥企融資困難,稅務優(yōu)化可減輕整個創(chuàng)新藥鏈條的整體壓力,進而擴大藥企“退出”窗口。
而在一眾藥企中,孤兒藥藥企獲益最為“實在”,主要原因為《大美麗法案》對孤兒藥的免談判資質進行了放寬,即允許藥企對治療多種罕見疾病的藥物保持較高的價格。
此前,拜登政府為壓低藥價,在IRA的原始條款中提出:僅對單一適應癥的孤兒藥免除政府價格管制,若企業(yè)尋求第二個罕見病適應癥,其價格將納入談判范圍。對此,部分藥企表示抗議,認為該條例抑制了罕見病適應癥研發(fā)的積極性。2022年,Alnylam便以此為由取消了RNAi療法vutrisiran針對Stargardt病的III期試驗。
但木已成舟,為破解“一藥一癥” 難題,兩黨曾聯手推出《ORPHAN Cures Act》,試圖將IRA的價格豁免擴展至所有孤兒藥適應癥,并延遲非孤兒適應癥獲批后的談判資格,直至《大美麗法案》簽署。
綜上所訴,《大美麗法案》對制藥業(yè)的影響并非單一負面。首先“減稅”與“減支”誰的影響更為深遠,無法衡量;其次,政策落實程度與周期,具有不確定性;最后,不難看出美國的“糾錯”機制頗為靈活,“朝令夕改”并非先例。
參考資料:
1.“大漂亮法案”下的風暴:特朗普新法案對美國醫(yī)藥行業(yè)的沖擊與機遇(KK的學習城堡)
2.上千萬人失去醫(yī)保!特朗普“大而美”法案支持率僅36%(第一財經資訊)
3.美國減稅法案對藥品市場的影響(村夫日記LatitudeHealth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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